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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说】情祭

日期:2022-4-23(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一、

从大连回到市里时我才知道,妈妈竟然早我一天来到学校,是从很远的芍药谷下山来到学校看我来了。

妈妈送来了我喜欢吃的早熟的樱桃和妥芭,还有我喜欢穿的白色绿花的裙子。

妈妈看到我一脸的疲惫,严肃地对我说:“孩子,高考是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你要记住。”妈妈显然知道了我假期去了哪里,她没有责备。

妈妈走后,我和同学们进入了紧张地高考演练,那种感觉是催人上进和忘我,大家都深深知道高考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也会改变家族的命运。所以人人在高考这个问题上绝不半点懈怠。但是我在紧张之余,还是爱情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和空间。我和邱宇用相思和爱的憧憬中生活每一天。

奇怪的是每次模拟考试我都是优秀的,这让同学们很羡慕不已,自己也倍感自豪。那时,老师不止一次地说我一定有很好的大学在等待着我,我也不止一次在兴奋中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幸福,我期待着梦想中的美丽的大学。

紧张的高考冲刺让每个学生都披星戴月,也让每个人都十分憔悴。而我在紧张和幸福之余也发现自己身体的体能不支,每天都很虚弱和困倦不已,同时非常讨厌学校食堂的菜饭。每次吃过饭后,都让我的胃十分不适。

高考准备时间进入六月份,需要填写各种表格和体检。突然有一天下午放学学校老师把我找到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我看到了我的妈妈,看到了妈妈脸色苍白,有充满忿色之感。

看到妈妈时,让我感到非常惊讶,看到妈妈的神态好像发生了重大的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妈,你怎么又……”

妈妈没有回答,她站起来和我的班主任老师点点头后就急急忙忙握住我的手仿佛一路小跑走出了学校。

我们来到街上,妈妈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后街天合堂中医诊所。

我很纳闷看着母亲异常的举动和神情,我不敢和她说话,我感到妈母亲羞怒的神情中又充满着埋怨和无奈,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车子到达“天合堂中医”字样的门诊旁停了下来。

母亲把我领到一个白胡子白头发戴着眼镜的老人的房间坐下来。老人正在低头给身边一个刚刚看过病的妇女写中药方子。

妈妈走进房间,毕恭毕敬对老人家说:“刘爷可有时间,给我的女儿号号脉?”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用眼镜后面的眼睛看看母亲和我后又低头写方子。我看到老人的眉毛都是白的。好久,老人对着妈妈说:“过来吧。”

妈妈拉着我的手坐在老人身边的一个凳子上,又挽起我的右手的衣袖放在了一个小枕头上。做完这一切后妈妈坐在旁边,我看到妈妈显得局促不安自己把手握得很紧,好像很紧张地等待着老人的诊断。

老人把四个手指放在我的右手上号脉,还不住抬头看着我。随后老人闭上眼睛神态安然。我看见老人的手上的皮肤已经老化成红褐色而且还长满了各种斑痕,我听见老人均匀地喘气和不停抖动的白胡子,他的眼眶已经塌陷,眉毛也在老人家有节奏地皱眉时不停地来来回回。

老人家让我换了一只胳膊继续号脉。

“听说你近些年好了?”白胡子老人闭上眼睛和妈妈说话,说话时老人的膛音较重。

“白爷,托你的福,我好了些。”妈妈急忙回答道。

“拉扯二个孩子,辛苦你了。”老人睁开眼睛看着妈妈。“这就是那个生下来不会哭的那个孩子吗?”妈妈点点头,我看到妈妈很紧张紧张得呼吸都不均匀了。她的眼睛停地看着白胡子老人,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老人家把手从我的手上移开,收拾好小枕头,抬头看着妈妈。

“刘啊!姑娘的脉是喜脉,快三月了,可这姑娘气血两亏,不注意保养要留不住。”

妈妈听到老先生的话,像被蜇了一样,突然脸色变黄,她站起来又坐下,脸背着墙角,我听到了妈妈的低声哭泣,哭声中又听到妈妈说:“好不争气的孩子……”

白胡子老人听到妈妈的哭声,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妈妈,胡子不停地抖动着。

晚饭是妈妈和我在街上饭店吃的,妈妈特意让饭店的后厨炒菜不要放荤油。肉丝面也用精肉做成。

妈妈没有让我回到宿舍去住,我俩找了一个叫阳光旅店的地方住了下来,我跟在妈妈的后面,心里砰砰地跳着。

旅店很干净,屋子不大双人床。妈妈去洗手间洗了脸后坐在我的对面仔细地端详着我。在我的记忆力妈妈从来没有今天这样严肃,也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冷峻地看着我,她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上下打量着我。我跟到浑身上下像针扎一样不舒服。屋子的光线很暗。

“妈妈我……”我吞吞吐吐地和妈妈搭话。

“我不是你妈妈!”妈妈气愤地说着,她咬着牙含着泪高高地举起手掌朝我打来,我闭上眼睛等待妈妈的惩罚,可是好久妈妈的手掌都没有落下来。

当我睁开眼睛再看妈妈时,妈妈已经坐到我的身边,抚摸着我的后背,她的睛里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我的---孩啊,你在……作践……自己,你不要……前程啦!”

听到妈妈的哭声,我也禁不住流泪了。我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抱住妈妈说:“妈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啊……”

傍晚时,天被厚厚的黑云笼罩着。夜里下了整整一夜的雨,而且电闪雷鸣。这一夜,妈妈翻了无数次身子,睡着时已经是下半夜了。

第二天,妈妈告诉我已经怀孕二个月了,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面临高考时间的紧迫性,必须马上做人流手术。我听了妈妈的话也让我吓了一跳,我突然感到羞愧和内疚,我不敢看着妈妈的眼睛。当妈妈决定去做掉这个孩子时,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妈妈的决定。

妈妈说,明天就回家准备一下,三天后去医院。听到妈妈坚定的语气,我没有一点反驳,我知道反驳是没有一点作用的。

回到芍药谷的家里,整整下了三天扯线的雨,村长广播传达市政府指示告诉大家出门注意,全市进入汛期防洪动员。

第三天早上,天刚刚透亮,妈妈就领着我来到汽车站等候汽车。妈妈手中拿着好多衣物和奶粉。妈妈神情严肃,眼睛里流露出无形的忧郁。天色还是黑的,东方的天际弥漫着厚厚的云彩还不是打着闪电。村头里的喇咕河水发出湟湟的恐怖的声音。

二、

我在喇咕河边长大,还从来没有听到如此大的流水声。

从芍药谷去往市里去的路都是山路,崎岖不平。司机说,汽车站的调度差一点因路面被水淹而取消营运。

司机说的话很真实,沿途车子几乎都是在水中行走,车胎穿过水面喷出很远的水花。而且有好几处河道内的水冲上路面。

我看着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大水心里有些害怕,我紧紧握住妈妈的手。河水是暗黄色的,不时可以看到混浊的河面上出现高高的浪,浪中不时地卷着整棵的树木和庄稼。不时露出动物们的尸体。中午,在距离市里不远处我看到河水漫过小型水电站的机房,房顶上到处都是停留的树枝和垃圾,整个水电站房体仿佛摇摇欲坠。

在医院挂号后,医生告诉我要做术前检查和准备。由于旅途上的颠簸,我感道头晕和恶心。妈妈认识的医生陈阿姨给我找到病房里的一个床位,告诉我歇歇脚下午就会安排手术。

病房里都是做妇科手术的人,一共五个人,他们有四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始终用被子蒙住头。

我的到来让大家很感兴趣,有的问我是什么病,有的问我是不是得了和她一样的子宫积瘤或是宫颈炎,当我告诉他们都不是时,他们迷惑不解地摇摇头。这是,那位蒙住头部的人掀开被子看看我,她是一位脸色苍白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看了我好久,突然哭了起来,一位医生进来她才停止。她擦了擦眼睛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己,她问我:“你结婚了吗?”我摇摇头。她又说:“你来做人流吗?”我点点头。她突然坐起来,我看见她的眼泪流到了腮部。

“这女人的罪真不时人遭的!”她说,说话间不时地看看周围的人。

“肉疼心更疼啊,本不该流了这个孩子,可是我没有……没有……”她停顿下来,回过头来问我说,“你爱人同意你做掉孩子吗?”

她的话让我尴尬不已,我摇摇头。

我突然想到了他,他现在好吗?我要不要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呢?他会高兴吗?如果我不告诉他就把手术做了,将来他又会怎么想呢?而且手术也让我心里有些害怕,我想得到他的支持和鼓励,我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没有收到他的信了,他在哪儿?

想到这些,我急急忙忙来到楼下传达室,用这里的电话向邱宇的BB机发出:“有急事,回话。”我等待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听到邱宇的回话。

我站在传达室的窗外,看守电话的老人不停地从屋子里面看着我,可能看着我穿着医院特有的服装,老人说:“进屋里等啊?”我摇摇头。说着老人家拿出一个坐椅让我坐下,可能老人看出来我很焦急,又把电话推近我,告诉我:“急的话,就再呼一遍催催!”

我突然间想到了秦勇的传呼号码,我又用电话给秦勇发出:“事情紧急,邱宇回话,玉英。”我放下电话,感激地对看守电话的老人说:“谢谢!”我坐在窗外期待着他俩的回话。中间来了几次电话,都是其他人的。

老人每每看到我的失落,就对我说:“都是年轻人,淘气去了,你先回房间,来电话我去叫你,你在哪个病房?”我告诉老人:”大伯,我在三一二,我叫刘玉英。”

回到病房时,妈妈正和一个年龄大的医生坐在床上在谈话。妈妈看到我回来,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这是你乔阿姨,当年是她给你接生的。”乔阿姨站起来,笑着说:“好漂亮的大姑娘啊!”我很脸红地让阿姨坐下来。

我看到床头柜上有一盒盖着盖的保温盒。妈妈说:“这是你乔阿姨给你包的饺子。”我说谢谢!乔阿姨说:“不用谢,我和你妈妈都是好姐妹了,我们认识的时间和你的年龄一样长啦!”妈妈说:“是啊,一晃都十八年啦。妹妹啊,昨天下午我领着英儿去诊所号脉,看到你老公公还是那样硬朗啊!”

“是啊,他今年都八十了,连声咳嗽都没有,但比较以前还是有些弱了。”乔阿姨说。

“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当初不是他看我难告诉我种林下参,也许我一辈子缓不过气来啊!”妈妈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一个护士来找乔阿姨说有急诊,乔阿姨临走时回头看看我说:“孩子,明天早上第一个就是你的手术,还是由我来给你做,不要怕啊!”

我和妈妈送走了乔阿姨,我回到病房时,妈妈说:“把饺子吃了吧!”我没有半点胃口,我不停地看着门外,我期盼着邱宇的消息。可是整个下午看守电话的老人也没有来叫我。我又下楼几次去看看传达室的老人是否还在,我看到老人聚精会神地守在电话旁。

傍晚时分,夜空又不停地闪着雷电。

那一夜我没有合眼,妈妈陪伴着我,她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妈妈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太阳被厚厚的的黑云捂住,不久突然下起了暴雨。雨像一条条水柱从楼顶泄下来。

八点整,一个带着护士帽子的年青俊俏戴着白色口罩的女孩子走到我的身边说:“你是12号刘玉英?”我说是,说着她拿出一件新的服装让我穿上,告诉我:“跟我来吧。”

我跟在她的后面,走过一个很长的走廊,来到一个较大的门前,门上写着“妇科手术室,闲人免进。”护士和我站在门口前,她打量我一番后,按了门上的电钮,门徐徐地开了,我和护士走了进去。

我回头看看,我看见手术室的门已经关闭,我突然感觉寒冷的很,冷的我的心发颤。

我不知道当初我是如何走到手术台前,我看见一个高个子的医生戴着白手套白口罩白帽子白外衣来到我的跟前,告诉我:“孩子,我是你乔阿姨,不要怕,你躺在床上吧。”此时,我的心突突跳的声音,让我听得很清楚。

我按照医生的吩咐在护士的帮助下,我躺在了手术床上。护士解下我的衣服换上了一个很长的白布盖在我的身上。我凝视着手术室里的乳白色的无影灯任凭护士在我的身上做着什么,我都渐渐模糊了。

这时我的耳边仿佛听见有人在敲门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这声音好似妈妈的脚步声又像是妈妈的呼唤。

朦胧中我只听见有人说:“开始吧。”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邱宇依偎着在大连老虎滩上太阳浴,我们在沙滩塑造了一对情侣,一个是他一个是我,它们在紧紧拥抱着亲吻着。这是突然见海浪扑来,卷走了沙塑的我们和邱宇,我看见邱宇在海浪中拼命地挣扎,我在浅滩上站起来,扑向大海,高喊着:“邱宇……邱宇……”

“这孩子醒过来了,她好疲惫啊!”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我躺在床上,妈妈和乔医生还有护士都在我的身边。妈妈坐在床上不停地擦着眼泪,眼睛通红。

乔医生摸摸我的头,向后给我捋捋刘海,笑着说:“孩子,差一点你的孩子就被阿姨做掉了,你妈妈中途发疯似的反悔了,你的胎儿保住啦!”

我躺在床上狐疑地看着妈妈,妈妈点点头。我闭上眼睛长长舒口气,嘴角上翘流露出对妈妈感激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中午前,我和妈妈戴着简单的行李离开医院,走到传达室门口,那位看守电话的老人,突然喊住我:“孩子,你传呼的电话来了,我去喊你你不在,是你妈妈接的,接的时候你妈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一路小跑才在我们入住的阳光宾馆追上了妈妈,打开房间后,妈妈却嚎啕大哭,妈妈不住地喊道:“英儿呜呜呜,妈妈要害了你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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